湖南宋牧律师事务所
上诉人（原审自诉人）李某1，男，1967年1月28日出生，汉族，住吉林省梨树县。系被害人李某2之子。
上诉人（原审自诉人）李某3，女，1969年9月9日出生，汉族，住吉林省梨树县。系被害人李某2之女。
上诉人（原审自诉人）李某4，女，1974年5月21日出生，汉族，住吉林省四平市铁东区。系被害人李某2之女。
上述三名上诉人的诉讼代理人李嘉楠，女，1988年6月9日出生，汉族，大学本科，吉林省第三地质调查所职员，住吉林省梨树县韩州壹号院9号楼1单元1301室。系上诉人李某1之女。
原审被告人王艳平，女，1977年5月11日出生，汉族，初中文化，务工，住吉林省梨树县。
原审被告人吴建军，男，1973年1月5日出生，汉族，小学文化，务工，住吉林省梨树县。
吉林省梨树县人民法院审理自诉人李某1、李某3、李某4控诉原审被告人王艳平、吴建军犯侵占罪一案，于2021年7月28日作出（2020）吉0322刑初502号刑事判决。宣判后，自诉人李某1、李某3、李某4不服，提出上诉。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，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。上诉人李某4及诉讼代理人李嘉楠，原审被告人王艳平、吴建军到庭参加诉讼。现已审理终结。
原审判决认定：被告人王艳平与被告人吴建军系夫妻关系。2010年11月1日，王艳平母亲刘凤兰与自诉人父亲李某2办理离婚登记手续，双方婚后无子女、无房产、无存款、无外债、财产无争议，离婚后双方一直生活在一起。2019年11月25日，刘凤兰将李某2账号为×××的存折、李某2的身份证交给二被告人。二被告人于2019年11月25日将李某2账号为×××该存折里13万元的存款取出。2019年11月28日，李某2因病去世。
认定上述事实的主要证据有李某1档案资料、离婚证、调解协议书、住院收费专用票据、居民死亡医学证明（推断）书、社保档案、存款明细账、吉林省农村信用社储蓄凭证等书证，自诉人李某3的陈述，被告人王艳平、吴建军的供述与辩解，视听资料等证据证实，足以认定。
原审法院认为，本案中二被告人的供述及刘凤兰与李某2儿媳张春艳的通话录音，均能证实刘凤兰与李某2共同生活二十多年的事实，无法排除刘凤兰与李某2生活期间有共同存款的合理怀疑，二被告人从李某2账户中支取的13万元，是否系李某2个人存款的事实不清，证据不足。自诉人要求二被告人返还的房照及房屋买卖协议，因现房照是原房产所有人甄建华的名字，该房屋出卖后未予以更名过户，现有证据亦不能证明该房屋系李某2个人所有，房屋权属的事实不清，证据不足，故对自诉人提出二被告人返还房照及房屋买卖协议的要求，不予支持。综上，本案现有证据不足，不能认定二被告人支取的存款系李某2个人所有，自诉人指控二被告人犯侵占罪的罪名不能成立，故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》第二百条第一款第三项之规定，判决：被告人王艳平无罪。被告人吴建军无罪。
上诉人李某1、李某3、李某4及其诉讼代理人提出的上诉理由及代理意见是：1.李某2名下13万元存款是李某2所有，刘凤兰未能提供李某2名下存款有她个人存款的证据。2.涉案房屋是李某2所有，二被告人不能提供当时的买卖协议，现有电话录音证实刘凤兰和吴建军都承认这个房子是李某2的。3.二被告人辩解李某2欠6万元，不能提供借条等证据。综上，应撤销一审判决，判处两名被告人构成侵占罪，返还被侵占的13万元和位于三鞋厂东侧房屋的私有房屋所有权证及买卖协议。
原审被告人王艳平、吴建军的辩护意见是：涉案房屋是其购买。关于13万元的存款，李某2没有外出打工的能力，没有其他收入，花销很大，不能有这么多存款。其母亲与李某2共同生活25年，其母亲在家附近浴池、农业大棚打工养家。今年从过完年到现在已经攒下1.5万元，李某2的存款中应该有其母亲挣来的钱。
本院经审理查明：原审被告人王艳平与原审被告人吴建军系夫妻关系。2010年11月1日，王艳平母亲刘凤兰与三名上诉人李某1、李某3、李某4的父亲李某2办理离婚登记手续，双方婚后无子女、无房产、无存款、无外债、财产无争议，离婚后双方一直生活在一起。2019年11月25日，刘凤兰将李某2账号尾号为5220的存折、李某2的身份证交给两名原审被告人。两名原审被告人于2019年11月25日将李某2存折里13万元的存款取出。2019年11月28日，李某2因病去世。
上述事实，有在原审庭审中举证、质证并经本院审核确认的下列证据证明：
1.书证：
（1）李某1档案资料：证明自诉人李某1、李某3、李某4系兄妹关系，与李某2系父子（女）关系。
（2）离婚证、调解协议书：证明刘凤兰与李某2于2010年11月1日登记离婚，婚后无子女、无房产、无存款、无外债、财产无争议。
（3）住院收费专用票据：证明李某2于2019年9月26日至11月8日在四平市第一人民医院住院43天，医疗费35898.8元。2019年11月13日至29日在梨树县第一人民医院住院16天，医疗费8563元。
（4）居民死亡医学证明（推断）书：证明李某2于2019年11月28日死亡。
（5）社保档案：证明李某2于2006年7月退休，并从8月起领取基本养老金，其个人账户累计储存金额4611.87元，月基本养老金491.31元。
（6）存款明细账、吉林省农村信用社储蓄凭证：证明李某2于2019年9月12日从账号尾号5613存折里取款2万元，同日向户名李某2账号尾号5220存折里存3万元。2019年9月30日，李某4从账号尾号5220存折中取款3万元。账号尾号5220存折于2019年6月24日有2万元存款进账，于2019年11月25日被取出2万元。
（7）吉林省农村信用社储蓄凭证：证明被告人王艳平于2019年11月25日从李某2账号尾号5220存折中取款共计13万元。
2.自诉人陈述
自诉人李某3陈述：李某2现在的工资是每月2700多元，我们每个月都给李某2生活费，平时也买酒等物品。我们是雇佣刘凤兰照顾李某2的，给刘凤兰生活费，都是现金支付的。李某2腿摔了不能自理，所以他们一直在一起生活，他们是离婚前一天结的婚。李某2名下有19万余元的存款，因看病陆续取出来6万余元，还剩下13万元。房照和存折是李某2让找的，这时才发现没有了。之后到朝阳派出所报案，二被告人不同意返还。李某2去世后，我们发现存折里的13万元没有了。李某2的住院费是李某4从涉案的存折里取出来的钱，一共花了6万余元。大概2017年左右，刘凤兰是低保户，有廉租房，所以李某2和刘凤兰就搬到了惠新家园的廉租房里居住。他们从2010年到现在，一起生活了10年。
3.被告人供述
（1）被告人王艳平供述：其母亲刘凤兰与李某2一起生活了25年。2010年11月份，李某2和刘凤兰办理了离婚手续，但一直没有分开生活。李某2病重，让其母亲把存折里的13万元取出来，其母亲就把存折交给其，其与吴建军用李某2的身份证把13万元取出来了。这些钱不全是李某2一个人的，是两位老人一起生活共同攒的。李某2的工资不够养家，其母亲刘凤兰搓澡，在大棚打工，一天能赚100余元，两人每年都能攒两三万元。李某2住院期间向其借了6万元，取出来的13万元还给其6万元，其母亲住院花了4万余元，剩余2万余元都在刘凤兰处。取出13万元是想送李某2去长春住院，后因儿女不让，就没有送。李某2说取出来13万元先还给其6万元，取钱的时候李某2是清醒的。其母亲不会存钱，她所有的钱都是经过其办理。
（2）被告人吴建军供述：2019年11月份，其与妻子王艳平到农村信用社取款13万元，取完钱之后李某2说他欠其6万元还给其。其岳母刘凤兰看病花4万余元，剩下的钱都在其岳母那里。欠款6万元是分三次拿的，其在四平市政府对面的高层工地干活，与妻子一天能赚700元，工地开工资是现金，其拿现金借给李某2了。
4.视听资料
视听资料：证明自诉人向刘凤兰、吴建军要钱的对话内容及刘凤兰与李某2一起生活二十余年等事实。
以上证据已经原审庭审举证、质证，可以作为定案根据。
结合案件事实、证据及相关法律规定，对上诉人及诉讼代理人的上诉理由及代理意见综合评析如下：
关于原审被告人王艳平、吴建国是否构成侵占罪的问题
经查，侵占罪客观方面表现为行为人非法占有他人财物，数额较大，拒不退还或拒不交出的行为。本案中，首先，关于指控侵占房屋产权证明的事实，三名自诉人不能提供房产系李某2购买的相关证据，房屋产权是否为李某2所有事实不清，认定两名原审被告人构成侵占罪的客观要件证据不足。其次，关于指控侵占存款的事实，三名自诉人的父亲李某2与两名原审被告人的母亲刘凤兰共同生活多年，根据李某2的工资收入、两名被告人的供述，李某2除工资收入外无其他经济来源等客观情况，李某2名下的存款有13万元不能排除有刘凤兰共同生活存款的合理性，故李某2名下存款是否都属于李某2本人所有事实不清，认定二被告人构成侵占罪的客观要件证据不足。综上，三名自诉人控诉两名原被告人构成侵占罪事实不清，证据不足，不予支持。
本院认为，上诉人李某1、李某3、李某4控诉原审被告人王艳平、吴建国构成侵占罪，事实不清，证据不足，不予支持。原审判决认定三名上诉人指控事实不清，证据不足，两名被告人无罪成立。审判程序合法。三名上诉人及其诉讼代理人提出的上诉理由及代理意见均不能成立，不予采纳。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》第二百三十六条第一款第（一）项及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》第二百条第三项之规定，裁定如下：
驳回上诉，维持原判。
审判长 张宇桐
审判员周明博
审判员李晓霞
二〇二一年九月十四日
书记员张巍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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